簡介
這個生於貴州的侗族小伙,長得是一表人才,英俊非常,如今他那嫻熟的舞技更讓人讚嘆不止。在芭蕾這門高雅深奧的藝術面前,作為一個男性舞者的跋涉之路更顯得坎坷艱難。入校7年來,他沒有一刻鬆懈對自己的磨練,十分看重自己的技巧能力,為達到世界級芭蕾演員的素質,每一個枯燥無味的動作他都會練上千遍。擁有高超的技術技巧能力,是一名優秀芭蕾演員最基本的條件,藝術表現力才是演員的靈魂,而良好的文學知識與藝術修養是藝術表現力的基礎。李俊在訓練之餘沒有放鬆自己在文化知識方面的學習,他將文化知識學習與芭蕾藝術相連線,對芭蕾的感悟因此而不斷地向更深層延伸,他堅信只有知識才是唯一能提高自身藝術修養的途徑。在去年上演舞劇《胡桃夾子》的時候,李俊成功地塑造了一位英俊勇敢,又富有幽默感的夢幻王子形象,今年的《天鵝湖》雖同是演王子角色,但在人物性格上卻有很大差異,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更高了。人物感情從一開始因寂寞而憂傷,接著是對美麗的奧傑塔的憐憫與愛慕,受騙後的憤怒絕望與瘋狂,最後對心上人的忠貞,對抗惡魔時的英勇都將通過他細膩的臉部表情,嫻熟紮實的舞技傳達給觀眾。
成就
李俊去年參加了全國“桃李杯”舞蹈比賽,這是全國藝術院校最高級別的比賽。比賽前期,李俊訓練時不幸扭傷了腳部,但他並未因此而放棄訓練,結果他以嫻熟的技巧參賽並贏得了 評審的讚許,獲得了甲組銀獎的好成績!那一刻李俊流淚了,這個獎盃實在是來之不易呀!當我寫這篇小文的時候,李俊已赴法國巴黎參加國際芭蕾舞大賽,這對於他的芭蕾舞生涯是又一次的挑戰與考驗。如今的李俊比從前多了一份成熟,舞技也逐漸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,讓我們衷心祝願他此番赴法獲得好成績,成為芭蕾舞壇上的真正王子!如果舞台上演繹的是一個逐漸成為王子的童話,那么那雙最初的芭蕾舞鞋一定承載著眾多浪漫的猜想,而李俊的回答卻使猜想變為幻影:“我第一次看見芭蕾舞鞋的時候,其實很冷靜,因為當時什麼也不懂。”
國家一級演員,中央芭蕾舞團主要演員。1999年畢業於北京舞蹈學院,同年進入中央芭蕾舞團,曾主演大型舞劇《胡桃夾子》中國版、《吉賽爾》《淚泉》《天鵝湖》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《希爾薇婭》及《堂·吉訶德》第三幕、現代舞《夜之虹》和新版《葛蓓莉婭》等劇目。1997年獲第五屆全國“桃李杯”二等獎,2002年獲第七屆美國傑克遜國際芭蕾舞比賽成年組銀獎。
生平介紹
11歲開始學習芭蕾,李俊說在當時一方面是出於母命難違,另一方面是因為“我當時特別想來北京,當時首都的誘惑絕對大於芭蕾。”就這樣,由於首都的“誘拐”,李俊踏上了自己的芭蕾之路。從“我不是一開始就喜歡芭蕾”到“芭蕾是我努力在做的事情”,中間的轉變,除了在潛移默化中被芭蕾打動,還要歸功於一次小的經歷。“那應該是1996年,法國芭蕾青年舞團來演出,我去看了,當時有一種被震撼到了的感覺,覺得芭蕾原來還可以這么演,從那之後,我漸漸地開始重新認識芭蕾。”
經過十多年的打磨,在見山是山不是山的反覆中,李俊從芭蕾中更多地體味到一種責任:“芭蕾是一種與國際接軌非常緊密的藝術,作為某種程度上的舶來品,我們必須吃透它,它才能成為我們的藝術。就像你要在‘舞林’立足,就必須確立自己的宗派特色和宗旨。”
能在偶然之中發現自己的世界,是一種幸運,而驚喜之後的漫長行走,則是一種不得不前進的堅持。但如果一開始就錯過了這個偶然又當如何呢?“如果當初不去跳芭蕾,現在會更幸福么?”筆者問道,李俊的答案則簡單而乾脆:“這不能作假設的啊,說不好會幹什麼,我不去想。”
在人生千萬路口處只與一種偶然相遇,也許重要的就不再是很久之前初見舞鞋的那驚鴻一瞥,而是在那之后角落里一雙雙舊舞鞋的寂寞沉潛。
舞台下的佐料 柴米油鹽醬醋茶
“我現在是一個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的人,芭蕾是我的工作,若不分開,人很容易就崩潰了。”筆者對面的李俊,有一種使人沉靜的力量。
“您在《天鵝湖》中的王子扮相深入人心,那您生活中呢,會不會不時流露出王子范兒呢?”李俊有些靦腆地笑了笑:“日常生活中,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,我不喜歡把工作帶到生活中,比如就像你剛才看到的,我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,我們也一樣去買飯啊。”他回答問題的不慍不火,讓人感覺安靜與平和,或許這份平和源於他生活中的隨性,李俊說:“生活中我覺得怎么著都行,朋友叫我出去玩,只要我有時間,都可以。”
芭蕾舞劇中的愛情悽美感人,然而或許只是可望不可及的理想,當我們問到李俊的愛情觀時,這次他笑得有些憨厚:“我都結婚了。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,還是越平淡越真實,你不可能早上一起來,就刻意地說‘親愛的,你真漂亮’,我覺得就是早上起來了,一起刷牙上班,就這樣。
李俊的王子扮相深入人心
“一起刷牙上班”,平淡中身邊的人或許才是生活中真正的王子,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間,無心大餐,細嚼慢咽的是幸福。 生活與工作互不干涉,也許就是李俊生活哲學的一部分,然而這個哲學也曾經歷過一次重大的挑戰。
“那是跟羅蘭•佩蒂合作的幾部戲,大概有一年,真有一種從戲裡出不來的感覺,那是我難得的一次將生活和工作完全混淆的經歷。尤其是在表演《年輕人與死亡》的時候,說實話那個戲壓抑我太久了,整個人都是冷冷的,手足無措,內心到達極限的體驗,當時都有過。”而如今的李俊在追述之間流露更多的是經歷過後的從容祥和,“不過,那確實是一種值得回味的經歷。幸好有那么一段時間讓我認認真真地考慮了什麼是舞蹈,腦子裡浮現了很多為什麼。”筆者進一步問到:“當時最困擾你的一個為什麼是什麼?”“舞台上的人物,為什麼要生?為什麼要死?具體說就是怎樣去表現一個人物,因為我們是不說話的,問題在於怎樣才能將內心的感受傳達出去,使大家接受。”
碩大的舞台對於藝術家來說,有時可能會成為一種龐然的對於孤獨的恐懼,難道在這一過程中,李俊沒有想過放棄么?一個堅定地回答是“沒有”。“我不是那種會在半途打退堂鼓的人,我既然答應了演,就要演下去;否則我就不會答應。這是我的一個瓶頸,我想著怎么樣也要把它頂過去,那才有意思。”
李俊的舞台藝術之路堅毅執著
足尖的聲音,即使微小,也會因為一種想要被聽見的心情而堅持下去,將孤獨以足夠的勇氣孕育為下一次的平轉。李俊說:“我都想去演,好的作品,我一部也不想放過。”
“那種感覺就好像玩遊戲,‘鐺啷’一聲升級了,又好像火車終於鑽過山洞,看到了亮光。”
李俊頻頻用到“現在不會了”這句話。現在不會因為明天的表演而緊張得睡不著覺,現在不會為了誰去跳芭蕾,現在不會將生活和工作混成一團……現在的李俊更加從容自然,更深知自己正在做的事情,更懂得生活,也更懂得自己。1999年至2009年,於中芭的十年沉潛,李俊歸納自己的變化:“由內而外,由外而內。”
“我沒有座右銘,如果說信念的話,那就是追求一種自然。在芭蕾表演上,我也傾向自然主義,首先要喚起自己內心的某種東西,我是為了我的理想跳芭蕾。《天鵝湖》不是演那個時代的齊格菲爾德,而要用自己現代人的思維去詮釋,怎樣自然地流露最真實的人性。我渴望自由的表演,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,身為一個芭蕾舞演員,能夠在舞劇中體會不同的人生,尋找一種對於人物、人生、人性最真實的反映。”
追求自然主義的李俊最理想的舞台又在哪裡呢?會不會是一片森林或是傍晚的屋頂?他說:“我還是最想在舞台上跳芭蕾,就是在一種固定的空間裡嘗試怎樣去傳達自然,如果在森林草坪上跳芭蕾而給人帶來自然的感受,其實不算什麼,我想的是怎樣在固定的舞台上,能夠讓人感受到森林和草坪。”
一又二分之一個家
中芭成立50周年,同時也是李俊進入中芭的10年紀念,跟隨著中芭,李俊將經歷與收穫沉潛下來,默默地在今後的路上向中芭致謝,如果用一個比喻來表達自己與中芭之間的千絲萬縷,他說:“她就像一個懷孕的母親,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孕育著我們。”
“就是想呆在中芭,還是覺得中芭好。即使現在已經離開的人,也會不時地問:‘咱團還好么’,大家都會用‘咱團’,當然也會說:‘你們中芭怎么樣’,不過那都是在開玩笑的時候。”
中芭無疑是一個完整的家庭,那么另外的那二分之一又在哪呢?
“每次來北大的時候,都有一種感覺:半個家。這個舞台我們已經很熟悉了,有的時候同事還會說:‘好久沒去北大演了啊,還挺想的。’真的很感謝北大的同學,一直跟我們保持著這樣的共鳴,能夠嘗試去理解我們。”
李俊,有著普通人的小可愛:不時偷看兩眼新買的報紙上的大標題;將還沒有來得及吃的晚飯藏在衣兜里;微笑的時候會做小手勢;談到自身條件的時候會說“都挺好啊,應該問當時他們為什麼選我”的小幽默,讓人有種鄰家哥哥的親切,他希望芭蕾人人都能夠欣賞,他說:“我也不就是一個小老百姓么,我也沒怎么著啊!”
但是,他回答問題時直視人眼睛的真誠,對責任的堅持以及舞台之上的浪漫理想,尤其是他談到“由內而外,由外而內”時的神情,以及“目前還沒有辦法超越,我們還在嘗試。”時高雅的謙遜,卻無一不散發著一種王子的氣場,如齊格菲爾德單手劃弧,低頭微笑。